2012/02/11

明信片

  書櫃上的那五張明信片已經躺了近四個月。而前陣子從台灣回來,又從信箱內搜出了兩張,只管回到房間一併丟著,沒有別的心思作他想。

  在社團業務交接後,無頭蒼蠅的生活頓時沉寂了下來。我刻意地將一年來的生活步調推到極限:十場合唱團演出、十來支的自創短片、兩次橋藝錦標賽、科研競賽金牌獎、每週四下午的手球賽、愛爾蘭的五星期無薪勞工、三不五時週末不眠不休的攝影組出勤,再加上3.8的GPA,自始至終都沒有喘息的機會。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天心血來潮翻起明信片簿時會無法自己。曾經有好一段時日,代辦事項清單總是不可理喻地長,思緒則因缺乏細膩的淨理而亂了調。我像自正在閉合的峽谷底向上攀爬,不能遲疑前進的方向,對拋諸腦後墜落的一切無暇料理,一旦一個閃神,狹窄的縫隙便將不再容許穿越,或者直下深淵,或者困坐愁城。如此缺乏反思神智的心理又是怎麼與明信片代表的生活哲學背道而馳。

  在那本收納旅遊明信片的相冊中,每張紙卡的背面皆與票戳相伴,記載著自己抑或友人的筆跡。紅髮女孩認為寄明信片是頗浪費錢的行為,當然也無法理解我樂衷於用明信片與自己對話的習慣。的確,相冊中的字句大多出自於我,我也其實已對旅行中傳送隻字片語返家成癮。但我情願解釋為對未來預想自我的心情存款,等待適當的時機,提取經年累月的積蓄。

  於是我拾起未整理的那些放入存摺中,靜待沒有風險投資,帶來無法量化的報酬。


2012.02.10 Polytech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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